Other Fan Fiction ❯ Eleven Cocktails (including Aviation Daydream) ❯ 番外:Aviation daydream ( One-Shot )
01
我从床上醒来时,萧逸并不在身边。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床单,上面仍有余温。
留恋了几分钟鹅绒被中被情侣香熏染的空气,我起床拉开窗帘,顷刻间,沐浴着晨光的景色透过落地窗进入眼帘。阿尔卑斯山矗立在远方,被冬末姣媚的阳光浸泡,磅礴又旖旎。零星几座木屋坐落在似有融化迹象的雪原与冰苔间,被片片苍松点缀。
去年圣诞节前夕,有个人在洛杉矶的一间酒吧里为我调制了一杯白色佳人鸡尾酒,他眼睛的颜色,与窗外的苍松相仿。后来,兜兜转转,我们相爱了。
我喜欢清晨在恋人的怀抱中醒来,也愿一拉开窗便能找到他。
此时萧逸正坐在窗外平台上的无边泳池边,温热的池水之上腾起团团水雾,包裹着他赤裸的上身,硬朗的背部肌肉线在雾霭中若隐若现。他背对着我,不知在想什么。酒店私密性极好,玻璃窗是单向的,所以现在萧逸即便转身也无法看到已醒来的我。
我站在窗边,凝视着萧逸的背影,想起第一次从他身边醒来的时候。那是洛杉矶冬日的一个午后,准确说已临近傍晚,独属于南加州冬日的斜阳照进室内,他反身坐在我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手撑在椅背顶部,面朝我。那时萧逸对我而言,像是被夕阳模糊的影,虚浮缥缈,令我心动着迷,也让我惴惴不安。如今时隔几月,即便隔着单向玻璃与团团雾气,我依旧觉得萧逸的身形轮廓,紧实分明。
将披散的头发拢到颈后松垮垮地绾成个髻子,在浴室间简单淋浴洗漱后,我穿了件白色浴袍走出卧室,来到套房客厅。沙发前的茶桌上放着早餐,我随意地从瓷盘中拿起一块撒满糖霜的华夫饼,径直朝通往平台的玻璃门走去。
02
尽管已是暮冬时节,拉开玻璃推门后,仍有阵阵凌冽朝我袭来,木质平台上也布了层薄薄积雪。我赤足走在平台上,所经之处,留下一个个脚印。离泳池越来越近,脚印渐渐变浅,最终没了痕迹。雪花也在缓慢消弭,化作白雾在空气中升腾飘散,遇到瑞士冬天的寒气后,又再次化为水珠,将脚下的木板打湿成深褐色。
周身空气的温度在缓慢攀升,可在室外停留几分钟后,我依旧开始打哆嗦。有几丝寒气钻进浴衣里,在皮肤上生了鸡皮疙瘩。如果张口呼吸的话,也会呼出串串白雾。
这男人,真抗冻,我在心里默默槽了萧逸一句。都是因为他一大早在泳池边上搞“裸体艺术”的行为,才造成了我对室外温度的误判,穿上件浴衣,光着脚就出来了。我又走近了些,这时发现萧逸下身穿着条休闲运动短裤,裤带系得就像我头后的髻子,也松松垮垮的。
看来没搞全裸行为艺术。我左手攀住男人的背,将下巴枕在他的右肩上。
萧逸察觉了我的到来,伸出右臂反手摸住我的脖子,头部稍微后挪,在我的唇上烙下早安吻后,就着我的右手,咬下一口华夫饼。
“太甜了。”他评价道。
“如果连你都觉得甜的话,那糖霜确实是放多了。”我回应他,一转话锋,耸耸肩,“如果你是指我,那没什么毛病。”
“当然是在说你,宝贝儿。”萧逸答得坦荡,同时将我整个人捞起,让我坐到他的大腿上,我用嘴叼住那块华夫饼,双手环住他的颈部。
小腿肚没入到温热的水中,有些麻,连带浴衣腰带的尾部也沾到水面,都变湿了。我的脚趾在水下触碰到了萧逸的小腿,便用脚踝环住它。不在水中的上半身,则感受着从萧逸胸膛处传来的炽热,那是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另一抹热源。我知趣地往他怀中钻了钻,双手不安分地揣进他的黑发里。
此时,萧逸右眼眼角下的泪痣刻满了故意的惊诧:“小祖宗,我说你这一大早,还和一块华夫饼吃醋啊。”
“不过你这行为,怪危险的。”男人调侃我,眯起眼睛,将我的后腰抱得更紧,脸慢慢靠过来。
我下意识闭上眼,结果却无事发生,只觉得嘴上叼着的华夫饼似乎被扯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发现华夫饼少了一小块。
紧接着,萧逸又咬下一口华夫饼,并用那双苍绿色的眼睛调笑我。
我反应过来,赶紧把所剩不多的华夫饼吞入腹中。也许是动作稍急了些,导致不少糖霜掉落在了萧逸的锁骨上。
男人也注意到了掉落的糖霜,于是将右手挪到我的后脑勺上,让我顺着他的力量,把头埋进他的锁骨。
“帮我舔干净,怎么样?”他朝我耳中吹着气,几丝温热被吐了出来。
如同涂口红时从金属管中转出一小段膏体般,我从两片唇瓣间申出舌尖,感觉自己像将脸埋入食盆的小猫,用舌头卷起一粒一粒猫粮。只不过我吃得不是猫粮,是糖霜。
冬日舔萧逸锁骨的感觉,也像是在舔梦龙冰激凌的脆壳。舌尖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先感受到凉气,是甜的,随着我的动作,甜味开始变暖变软,有些发腻,最后化在我嘴里,同时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水渍。
我舔萧逸的锁骨时,他也没闲着,在我耳后烙下几个酥酥麻麻的吻,力道越来越重,我猜肯定留了痕迹。男人的身体也开始起反应了,我明显感受到大腿内侧被顶了一下,那个东西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应激反应似地欲要松开在水下缠着他小腿的脚踝,却被他反扑一码。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但抢着吃掉属于我的半份早餐,他还要吃掉我。
03
我从萧逸的锁骨处抬起头,水雾朦胧间,借着他那双逐渐被情欲淹没的眼睛,看到同样略显迷离的自己,与身后无边的水、远处阿尔卑斯山的少女峰,构成一幅晨间全景图。
“还算满意?”让自己的脸在萧逸的瞳孔中慢慢放大,我用牙齿破开他的唇瓣,问得囫囵。说话时,嘴中吐出的哈气,直接滑入他口中。
“满意。”男人咽了下喉咙,声音含着兀秃,用舌尖亲昵地蹭蹭我的舌尖。
我们一同闭上了眼。舌与舌相互舔舐着,将口腔内残余的甜腻一扫而空。两人份的氧气也在相互缠绵耗尽,转化为二氧化碳,一半被我吞入喉中接着打转,另一半从鼻翼处溢到空气里。
呼吸实在困难,迫不得已结束了这个吻。我的指尖自萧逸的颈椎处往下,描摹他背部肌肉的轮廓,再次开口时透着暧昧:“你这样……不冷吗?”
“你去过冬天的西伯利亚吗?”他返还给我一个问题,边用舌尖勾勒我唇峰的形状,边断断续续、自顾自地讲下去,“冷得超乎想象,这里跟那里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我的唇部承受着来自他的爱意,呼吸频率不断加剧,不由自主张口喘息。两个人口中吐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相互交织,汇为一体,好似两缕在天空中相遇的航迹云。曾经我以为,自己与萧逸的人生轨迹也会像去往洛杉矶机场途中看到的“X”状航迹云一样,交合一次之后分离,从此淡出彼此的生命,变为无声无息的烟尘。但后来,他为我改变了航向。
于是有了我们在圣盖博山下相遇,在阿尔卑斯山旁相恋的时光。
“当时我在执行任务,放眼望去是无边无尽的白色。”萧逸的故事还在继续,前戏也没停下来,他解开我腰上的带子,自我的右肩处拨开浴衣。
右边的胸乳一下子曝露在外,乳尖在与空气接触的那刻,挺立了起来,男人用手握住它,开始搓揉,节奏不定,顺时针与逆时针彼此交错。我在温度和挼搓的双重刺激下,身子轻微颤栗了几下,脑后的髻子开始摇摇欲坠。
“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一眼温泉水,表面看去散发着热气,但实际上——”他换了个方式,用食指跟中指夹住我的奶头拨弄起来。
“——那水也是半结冰的状态,掺着冰碴。”稍作停顿,萧逸将自己的大腿张开一些,我的大腿也随之张开,私密处若隐若现地露出来,臀部离开了支撑,有一部分没入了水里,浴衣的下摆也着了水,被洇湿了。
萧逸另一只原本搂着我后腰的手向下游走,在我的臀瓣上拍上两下,接着往深了探去,掰唇破壁,最后用拇指按住我身下那颗小小的海绵体。
将我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掌控住后,萧逸作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还真没穿啊。”
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没什么好害羞的,我索性直截了当:“对,没穿,等着被哥哥操。”
他开始轻柔地抚慰我的花蒂,好像有片羽毛在挠我的心,一下一下的,也将我的头发挠乱了,发髻完全散落,发绳掉入水中。
“萧逸你一大早不穿上衣,不是等着操我又是在干嘛?”我抑制着喘息,努力将字咬实,还不忘成心引火上身,“所以,我上钩了,也麻烦萧老板——”
“——稍微用力些。”
“想得美。”本来就不重的力道,更轻了。羽毛变为尘埃,某种无法被满足、却也不能被忽视的空虚感迅速塞满了我。人的知觉适应性其实很强,时间久了,便会将快感藏匿起来。但萧逸从来不是那种会主动灭火的人,他太过了解我的身体,以至于掐算好了时间,在我的快感将要耗尽,开始重重地按压那颗海绵体。
感知又一起被男人挑起,唤醒了名为“痒”的细胞,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没有休止地在我的内壁上抓挠,汇聚到甬道里的花心中央后,又扩散至全身上下的神经末梢,使我的身体越发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在变烫,小穴前那颗海绵体也迅速胀大起来,激出涓涓水流。
头脑昏昏,好似为理智打了一剂麻药。大脑再无法在抑制住呻吟,我的思维也停机了,卡在了一句“萧逸,我们做爱吧”上。
真正说出的话却是:“呜呜……萧逸,伸进来……把你的大肉棒……操进来。”
他挪开放在我胸上的手,扳住的我下巴,声音低哑:“宝贝儿,没戴套呢。”
萧逸,临门一插的,你跟我说这些?我胡乱地按住他,带着哭腔:“你想戴吗?”
他看着我没说话,眼中带着警告。
“那就别戴了,我不想。” 硬的不行来软的,我撒娇,感觉已经有几滴生理性泪水从眼睛中分泌出来,“多破坏氛围。”
害怕他真就打算放开我回去拿套,我又赶忙语无伦次地搪塞他:“我…我这两天在安全期,有概率也概率不大!”
他失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斩钉截铁,扯着他一同坠入水中。
对于我的行为,萧逸可能有些猝不及防,我听到他“嘶”一声,倒吸了一口气。
04
我们两个人一同跌入水中,被三十五摄氏度包裹起来,激起层层水花与圈圈涟漪。池水与室外的温度终究差得较多,在被水淹没的那一刻,酥麻感遍及了我的全身。事实上,水并不深,可我是半躺着入水中的,所以整个人完全湿了,包括半挂在身上的那件浴袍也被水浸透,使得下坠感更加剧烈。
萧逸帮我脱掉了那件浴袍,把我从水中带了出来,让我赤裸的身体紧贴住他的,以这样的姿势游到泳池最外处。然后他将我翻了个儿,我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太阳悬于上空,阳光比我刚刚醒来时明朗,令远处少女峰上常年不化的积雪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再配合着身下的池水,汗水从我面上的毛孔中蒸发出来,如果不是刘海上的水珠遇到冷空气开始凝结为糖霜似的冰晶,我会有一种正身处于春天的错觉。
“想在水里做,是吧?”随后有个比水还热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无疑是萧逸的性器。
我背对着萧逸,无法得知他是何时脱掉裤子的,只知道即使从水中插入我,他的那个玩意还是又大又硬又满,人们说水柔万物,到萧逸这里全都是骗人的。但水确实屏蔽了抽插时啪啪啪的声响,除了萧逸与我喘息声,身后听上去很是平静,毫无波澜。
只有我的身体知道正在水下上演的波涛汹涌。萧逸用肉棒操我的动作与刚才在岸上一开始轻捻我花蒂的时候判若两人,急而粗暴地撵扫过我的每一个敏感点,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又将坚挺对准了花心狠狠地攻击,又深又准。男人的动作也让池中的水流动起来,一波一波不轻不重、不偏不倚地甩在我的臀上。
我不但在被萧逸操,还在被水打屁。
“萧逸…老公…受不住了。”我颤抖着身体承受着这份性爱,嘴上本能地向男人讨饶,尽管我知晓这些在萧逸面前常常只是徒劳,只会得到新一轮更为卖力的操弄。
同知觉一样,身体也是个很奇妙的事物,它会自我调试,在被异物接连入侵之中找寻美妙与快感,就好比季节转化。冬季的气温达到一个最低点时,会反弹回升,冰雪开始消融、候鸟迁回北方,春日也将来临。而当人体到达了某个临界点时,之前的颤抖与不适也会被快感与舒适逐步化为一汪春水,夹杂着依赖与爱意,在我的头脑中卷起记忆的泉涌:第一次见到阿尔卑斯山时,我是个漂泊者,只身一人坐在苏黎世开往里斯本的飞机上,在云端眺望着这条山脉;去年的圣诞节前夕,在OUE观景台上,萧逸也这样在我的身后,只不过那时他是扳着我的手,描绘洛杉矶的夜景,而此时此刻他是在——
操我。
“好……好舒服……”身下的水波晃得厉害,眼前的景色也抖动起来,有几束不知从何处绽开的光晕撞在了我的眼眶上,刺激着泪腺。
萧逸最后将精液射在了我的背上。水中做爱用“射”来形容可能不够精准,因为水流削弱了精液从龟头处射出时的喷发感,所以当精液接触到我的后背时,我能够感知到有比池水灼热的物质在我的皮肤上落了脚,可带给我的冲击感却远远不如在床上。
与萧逸第一次做爱时,我觉得自己像是在黑暗里熊熊燃烧的一颗卵子,浸满了白朗姆的欢愉与干白兰地的热辣,本能地宣泄人的原欲。今时今地与他做爱,我更像一颗水珠,随着温度的变化不断改变形态,孕育着自我的新生。
酒精让干柴烧起烈火,浓烈而灼热;阳光让积雪化为溪水,沿着山麓便可长流。
05
“萧逸,你刚才一个人坐在池边,在想什么?”
事后,我与萧逸相拥着,靠在泳池的最外部,看着湖光山色。当我问他这个问题时,我们又一次谈及往事。
萧逸告诉我,那日在洛杉矶吃夜市的时候,他在和小男孩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在车的后备箱中藏了一束鸢尾花。但那晚在我接到万甄发来的邮件后,我们之间的相处节奏就被打乱了,最后是沿着洛杉矶河走回家的。
“那束花……最后,就在后备箱里枯萎了吗?”我咬咬嘴唇,这样问他。
男人点了点头:“嗯,在送你去机场的那个早上,它还在后备箱里,你飞走后,我才把花扔掉。”
我有些落寞。萧逸送给我的第一束花,因为我的原因,最后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男人察觉到我的难过,在我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小傻瓜,不要难过。每个事物的存在都承担着任务,就像暮冬的阳光要去融化雪花,雪水的任务是滋养万物,鸢尾花的出现是为了说‘我爱你’。”
“而我存在的意义,是找到你。”
“那你会消失吗?”我这样问他。
“你会吗?”他反问我。
我笑了,与他对视:“我不会,所以,你也不会。”
隆冬已至末尾,我在南方驻足,吻化冬日极点处的寒冰。
“我带你来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原因是,当冬天过去,这里的山脚和山腰处会开满鸢尾花。”
“——既然一束鸢尾花无法述说爱意,那就用漫山遍野的鸢尾花来表达。”
当冰雪消融时,阿尔卑斯漫山遍野会开满蓝紫色的鸢尾花。
我略微转身,在水下用小拇指勾住了我的南方。
萧逸,我们拉钩上吊,谁也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