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her Fan Fiction ❯ Eleven Cocktails (including Aviation Daydream) ❯ 第十一杯酒 威士忌酸 重逢 ( Chapter 11 )
我回到纽约后,开始为2月份的秋冬时装周忙碌,但每个周五晚上都会去Death & co 在纽约的主店,点上一杯威士忌酸。
波本威士忌柠檬加上糖浆的基本组合,根据个人喜好可以再打上个蛋清。简简单单的酸、甜、绵密三元素,恰到好处地诠释了那个人留给我的印象。
后悔吗?我无数这样问自己。却从没敢给过自己一个回复。
萧逸的联系方式静静地躺在我的通讯录里,无声无息的,我的灵魂与肉体达成默契,不去打扰那份记忆。
Death & co 在纽约的装潢与洛杉矶明显不同。若说洛杉矶的Death & Co是停驻在加州海边的一艘老游轮,那么纽约的Death & co就是盖茨比里所描写得黄金时代的微缩景观。
头顶的水晶吊灯闪着璀璨的光,我透过晶体上的切面,看到了无数个自己。镜中的我在失去后感到落寞,可依旧告诉自己,我好快乐。
主吧台后面的柜子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上百种酒品。我将目光依次定格在梅斯卡尔,艾蕾岛威士忌,君度力酒,波本威士忌和琴酒上面。这是我私人的鸡尾酒公式,也是我打算埋藏心底的一把钥匙。
突然,有人用左手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敲击了三下我面前的大理石桌面,按照两短一长的节奏。
我扭头,脑海中正在想的那个人撞进了我的视野。萧逸右手还拿着本纸卷似的东西,看上去,像本杂志?
“萧逸!”我叫他的名字,难掩语气中的惊讶之情。
“嗯,是我。”
“你怎么来了?”这句话很蠢,但我还是出于本能反应地问了出来。
“因为那夜你在梦里还说了一句话。其实那晚在河边我就想跟你说来着,但你当时那个样子……”萧逸摆出一副不愿意再回忆的样子,轻咬了下嘴唇,“我当时亲完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你可能就会跳河连夜游回纽约,也可能把我踹下河去。”
他的前半句话冲击力太大,以至于我自动忽略掉了后半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睁大了眼睛。
“你说你想跟我在一起,只是看到了太多海市蜃楼,而我又太像一缕抓不住的海风,所以不敢相信我是真实的。”
我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周公和弗洛伊德两位老人家的助攻,示意萧逸接着说下去。
“然后我就来了,告诉你,我是真实的,愿意为了你改变航向。而且,” 他略微提高了声调,两抹不易察觉的绯红飞上了眼角,“我爱你。”
原来我在潜意识里早已亲口给出了答案,藏在了那日下午萧逸的笑容里,而那时候,他也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萧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送你去机场的那个早晨,我看到了你右边小臂临近手腕那里有一道划伤,但你那天特意穿了件长袖衣服,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因此我没有追问,决定给你些时间。”
接着他把手中的东西在我面前的吧台上摊开,我刚才判断得没错,那是一本赛车杂志。
而杂志封上的车手,正是萧逸。
我在脑海中飞速回忆了一下那几日与萧逸相处时的片段,想到他在喝盘林西尼的那个晚上问我关不关注体育新闻以及我俩在夜市上偶遇的那个小男孩后,幡然醒悟过来,有些尴尬地朝他笑了笑。看来我确实该好好补补体育新闻了。
“我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世界各地比赛,所以对我来讲,在哪座城市落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你那么喜欢不下雪的季节,我们甚至可以到新加坡或者海口定居,更何况我圣诞节到洛杉矶也只是休假暂住。”
“另外,Death & Co 在纽约也有店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他似乎明白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抢先说道。
从我们不约而同点了坦荡名流开始,我就该想到萧逸他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我们是如此相同。
世间万物负负得正,当两份同样的孤独相遇,寒冷也将拥有温度。
“还有啊,你个小坏蛋那句‘一起点两杯老朋友’,确实能把我气到。”萧逸凑近了我耳边,惩戒般地往里吹气,“不过呢,你叫声哥哥,我就原谅你。”
“对了,我来得太急,只好先借宿女朋友家了。”他刻意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添上一句话。
“你等等,谁是你女朋友了!”我哭笑不得,一时语涩,又怕这人太得意了,下一秒就会当众吻我,于是赶快敷衍地反驳了某个结论。
他朝我挑眉。
我整理了下情绪,让大脑重新运转,快速地在他的右唇角啄了一下,垂下眼:“现在是了。”
算了,在不被围观接吻的前提下,还是让某人稍许“臭屁”下吧。
我们从酒吧出来时,天空中开始下雪,洁白的绒毛一朵一朵地落下来,随风在天空中舞成了无数个旋涡。
我终于忍不住酸了眼眶,任凭两股温热流出来,淌在面上,然后被周遭的寒冷凝为脸颊上细碎的冰晶,吸食我皮肤表面的温度。
萧逸察觉到我情绪上的变化,将我的身体转向他,然后捧起我的脸,温柔细致地将那些冰晶一个又一个吻化。我们着陆了,从两只随着季节迁徙的候鸟幻化为总是喜欢依偎在一起的猫科动物。
“萧逸,我也爱你。”当下巴处的最后一枚冰晶被吻化为水珠时,我将在心底叫嚣了无数次的句子真正说了出来。
雪纷纷扬扬地下得更密了,开始填满街道上砖与转之间的空隙。也有六角结晶不断落到我的头发与肩上,却再也堆积不起来。
第二天,我从萧逸的臂弯中醒来,因为是个雪天,室内显得比平日更加明亮些。
萧逸听到我的动静后,也睁开了半阖着的眼睛。
“我昨天说梦话了吗?”我睁开眼,迷迷糊糊,下意识问他。
“说了,不但说了你爱我,还跟我要亲亲,要抱抱,要操——”他快速回我,不带一点含糊,紧接着在我的额头处落下一个早安吻,还特意啵出了声。
“萧逸!”我瞬间清醒,声音提高了半个八度。
这人怎么这样啊!
“哎,在呢。”男人回应我,然后直接将我横抱了起来,走到窗边。
他腾出一只手,擦掉飘窗上那层薄薄的白雾。
雪还在下,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看着大片大片的洁白花瓣在窗外飞扬旋转。一夜间,雪花已覆盖了整座纽约城,周围摩天大楼的屋顶也已经被粉饰上了一层厚实的白色,不远处的中央公园就像是一条洁白柔软的地毯,被铺在了这座城市中央。
或许明夜凌晨,我们可以去帝国大厦的观景台看整座城市被白雪掩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