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her Fan Fiction ❯ Eleven Cocktails （including Aviation Daydream) ❯ 第十杯酒 曼哈顿 告别 ( 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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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公寓，脱掉脚上踩着的鞋扔在玄关处，没有开灯，摸黑走进卧室，整个人瘫坐在了衣柜前的地板上。

 

傍晚出门时忘记拉上窗帘了，外面的霓虹灯成为了屋内的唯一光源。五颜六色的霓虹气体打到室内的家具上，组成流光溢彩的剪影。

 

我有多久没有勇气一个人俯瞰一个城市的夜晚了。

 

我走到窗边褪去了所有的衣服，任凭它们散落在地上。一个夜晚，他的气息，可能就会从布料上面溜走吧。

 

缓慢地转过了半个身子，余光瞥见自己的身体烙在衣柜上的影子。

 

我赤裸着走到床边，伸出手指，轻抚蚕丝被上残余的温度，行至梳妆桌前的椅子上，反着坐下，双手靠着椅背，再后来又摸黑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门。

 

我被冰箱内亮起的灯光晃了下眼，里面散出的冷气也令我整具身体战栗了一下，乳尖也因此挺立起来。

 

从冰箱中拿出黑麦威士忌与安格斯图苦酒后，我关上门，令自己再次陷于由黑暗搭建的囹圄之中。

 

依靠着记忆与窗外零散透过来的光从橱柜上取下一个玻璃杯，毫无章法，胡乱地将两种酒精倒入其中，直到液体开始溢出杯口，方才停手。

 

这是一杯不完整，酒精调和不成比例的曼哈顿。

 

我用杯壁卡住鼻尖，将整杯酒液倾倒在自己身上。鼻尖、嘴唇、咽喉、乳沟、小腹，最后被下体的私密处吃掉。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嘴唇周围残留下的液体，辣与苦涩侵略了我的口腔，尾调还有一缕吞云吐雾般的烟熏感，夹裹着若隐若现的咸，是眼泪的味道。

 

我很讨厌曼哈顿这款酒的味道，就如同我反感纽约城的冬天。

 

我明明清楚自己爱上了萧逸，却依旧不得不向现实折腰。

 

 

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是萧逸发来得两条消息。第一条消息是一张图片，辨认出那是洛杉矶国际机场附近，一架红眼飞机正在缓缓起飞。另一条消息则是句简短的话语：“我送你去机场。”

 

男人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响起来，是那日他夺走我面前的长岛冰茶，说“我来补上另外半个”时的语调。

 

我颤抖着手，在对话框内输入了一个“好”字。

 

对不起，萧逸，我知道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形成，保留，遗忘三部曲是人类记忆的一生，如果遗忘是记忆无法躲开的宿命，那么请多让我对你形成些与你有关的记忆，至少他们的保质期能够长一些。

 

“啪”，手中的酒杯脱了力，摔碎在地上。我收拾玻璃时，右边小臂临近手腕处不慎被玻璃渣划了一道口子。

 

这样也好，带着鲜血的记忆，总是格外鲜明刺眼。

 

 

两天后，萧逸到公寓楼下接我，送我去机场。

 

快到机场时，我看到天空中有两缕航迹云，交叉成了一个“X”状。

 

海上相遇的船舶极少同路，北方飞来的候鸟留不住南方。

 

“如果有缘再见面的话，我们或许应该点两杯老朋友。”这是我登机之前，和萧逸说得最后一句话。

 

白色佳人，床笫之间，老朋友，Harry MacElhone创作的三款鸡尾酒组成了我们的故事。

 

我抓不住圣费尔南多谷冬日温暖的季风与流经圣莫妮卡海弯的洋流，如果能在梦中重逢，我只恳请能与你喝上一杯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