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her Fan Fiction ❯ Eleven Cocktails （including Aviation Daydream) ❯ 第九杯酒 纸飞机 定局 ( 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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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我与萧逸都在避开的某个话题，到最后还是需要面对。

 

城市夜晚的上空看不到真正的星星，只有块黑魆魆的幕布上面印着光污染发散出得诡异星芒。

 

我们走在洛杉矶河河畔，萧逸松松地牵住我的四根手指。河水在无风地夜晚静静地流淌，倒映着河流两岸建筑物上的灯火，但圣诞节的红色绿色与银色不知何时已没了去向。如果说OUE观景台上展示的是这座城市最为喜悦耀眼的一面，那么这条河流之上则勾勒出洛杉矶喧嚣过后的平淡。

 

深不见底的河水之下，藏着多少故事与旅途的尾声。

 

我想起来自己在巴黎度过得最后一个夜晚，也是12月圣诞节前后。我在塞纳河左岸的一间小酒馆里，给自己点了一杯纸飞机。用威士忌、阿玛罗、阿佩罗开胃利口酒与黄柠汁，向那座城市作出最后的告别。

 

在最后一滴酒精流入到胃里后，我像之前每次到这里点这杯酒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地拿起被夹在杯口当作装饰的那架纸飞机。

 

然后走出酒馆，在塞纳河边将它放飞。意料之内的，纸飞机没能成功从左岸飞到右岸，它在河中央坠落，机体逐渐被塞纳河水洇湿，没了踪影。可我当初还是将它扔了出去，只因精神无意识地带里残存的一点侥幸。

 

也许这一次，它可以在右岸顺利着陆了吧。

 

成年人的相遇与感情也是如此。当我们遇见了一个人，或是在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内心就已经知晓了最终的答案，而故事的最终走向，也往往与最早预设的结局一致。

 

分手的理由常常在牵手时就已经存在，并在冥冥之中埋下伏笔。

 

人生追求不同的校园情侣，在象牙塔里再是如漆似胶，毕业那天也要挥手告别。

 

水手再眷恋港口的灯塔与陆地上的泥土，当风帆扬起时，依旧要回归在海上漂泊的命运归宿。

 

候鸟在南方度过了冬季，终究还要再次北迁。

 

圣诞节过去了，我再也找不到一束槲寄生来加固我们在南方搭筑的巢穴。我前些日的奢望，终究还是在随着纸飞机一同沉入水底。

 

天下无不散筵席，人生的告别，总是比相守要来得多些。

 

“萧逸，对不起，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在纽约所积累的一切。”我最终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最初因为我无法抑制住感性而开始的邂逅，也应由我来画下句点。

 

下一瞬我的口腔被男人的舌头攻占，那条炙热在我嘴里肆意地侵略，没有章法地搅起一滩又一滩的水液。我缺了氧，如同正在被扯入一个黑蓝色的深海旋涡，无力挣脱。

 

我睁开了眼，记住了那双被放大了许多倍的苍绿色眼睛。猎豹在夜晚捕食着心仪的猎物，可他却软了心，遏抑住欲望，没有将猎物活活生吞。

 

最后萧逸放开了我，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与刚才的行为全然不搭：“好，听你的。”

 

我们仿佛在那一秒达成了默契，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再从新牵起手，只是肩并肩地沿着河岸朝我公寓地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