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her Fan Fiction ❯ Eleven Cocktails (including Aviation Daydream) ❯ 第八杯酒 血腥玛丽 徘徊 ( Chapter 8 )
12月26日,洛杉矶。
那一宿我睡得并不好,事后身体很累,并且十分依恋身旁的温度,整个人蜷缩在萧逸怀里,背部靠着他的胸膛。可我的精神却辗转反侧,在半梦半醒间游荡,挨到黎明时微弱的晨光隔着窗帘间的缝隙照到室内,才真正沉沉睡去。
你昨天说梦话了。这是我次日临近傍晚再次睁开眼后,萧逸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已经起来了,反着坐在我卧室梳妆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撑在椅背顶部,看着我。
我没有洗漱,不想说话,于是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边脸,露出一双眼睛带着询问看向他。
“你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向我道歉。”他这样告诉我。
纵酒狂欢过后的记忆总是模糊而破碎的。我试图回忆梦境,但除了一艘在陷入百慕三角的游轮之外,我记不起其他内容了。
我最终放弃了挣扎,干脆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稍微又让自己清醒了一点之后,起床,然后走到洗手间洗漱。
我边刷牙边检查邮件和手机的语音信箱,发现通讯录多了一位联系人,是萧逸。
“萧逸,老实交代。”我从洗手间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没什么震慑力,“你从哪搞来得我手机密码?”
“你昨天做梦自己说出来的。”萧逸很淡定地阐释着一个事实。
“我昨天睡觉在梦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对自己实在无语,说梦话这毛病,得改。
他看我笑了笑,没说话。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慰藉与了然。
“等你洗漱完了,先带你填饱肚子吧。”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爱转移话题,关键是转移得还让我无法拒绝。
我回到洗手池,赌气地将口中的泡沫全都吐了出来。
临近傍晚,萧逸带我探访了洛杉矶的夜市,是整座城市最像故土的地方。
上百个摊铺买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食物,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其中穿梭选购。空气中的不同香味提示着我们正在处于哪一个“美食地域”:北美浓缩成了油脂与煎炸,各种椒类的辛辣则标志着南美,香料与咖喱的独特香气是东南亚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我们最后牵着手停驻在了葱姜蒜和肉糜汤品以及红油味道面前,还时不时被烧烤架上散出的白烟模糊着视线。
在异国比遇见老友和知己更难得是什么?是一个口味一致的胃和一种似曾相识地食物气味。
“我希望哪天收复尔湾的时候,顺道把洛杉矶也一块儿给收复了。”走到某个摊位前我看着上卖5美金一个茶叶蛋吐槽道。
我们买了很多的小吃,凉粉、瓦罐汤、烤鸡架与烤面筋、红油串串跟抄手,萧逸还在墨西哥美食区域停了一下,给我买了一杯“民间简易版本”的血腥玛丽。
红色的调和液体被盛放在了类似装奶茶的磨砂塑料杯中,上面插着一小段芹菜跟一根吸管。
我就着他拿着酒的手咬住吸管尝了一口。厚重粘稠的口感夹杂着番茄汁独有的咸,小胡椒的辛、连同伏特加的苦辣一同滚入我的腹中。
“难喝。”我毫不客气地做出评价,并开始怂恿“始作俑者”:“萧老板,求一张没尝过这杯血腥玛丽的嘴巴。”
萧逸的脸上一时间写满了遗憾:“我一会儿还要开车,无福消受了。”
“没关系,我也可以开。”我自告奋勇。
“你已经喝酒了。”他提醒我。
我只好悻悻作罢。
我俩刚在用餐区找了张空桌子准备开动时,有一个穿着F1周边红色赛车服头戴黑白格帽子的小男孩朝兴致冲冲地跑到了萧逸跟前。
他稍微踮起脚,在萧逸耳边嘀咕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稍等我一下,你先吃就行。”萧逸起身对我说了这么句话之后,被小男孩兴致勃勃地牵走了。
我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一头雾水。
萧逸回来的时候,我面前手机的屏幕正好亮起,进来了一封邮件,我没搭理,而是满脸狐疑地盯着男人。
他凑近我耳边带着捉弄:“因为我帅,小朋友想跟我合个影。”
我尽力克制住朝某人翻白眼的冲动,尽管我承认他确实帅得人神共愤。
我要更改一下萧逸那天调白色佳人时我的想法,所谓有自知之明,说得还是萧逸这种人。而且这个男人在跟你做过爱后,嘴上的骚话确实比上床前要多些。
我招呼着他,自己从桌子上的一个碗里舀起了一只红油抄手。
咬掉半个抄手后,我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邮件上的内容。邮件来自万甄,祝大家假期之后开工愉快,并附上了纽约时装周筹备阶段大致的时间安排。
那一刻,现实朝着我的脸泼了一杯火辣辣的伏特加,而情绪也正在随着桌上的食物一起渐渐变凉。
间冰期进入尾声了,我又要重新回到冰河时代。
“萧逸,有些事情,我们无法绕开。”